自中共十八大完成高层换届,习近平成为总书记以来,有关前总理温家宝、前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前军委副主席徐才厚等本人或家属近亲可能与贪腐有涉的传闻一直不绝于耳。这些传闻未必真实,但"薄熙来事件"爆发后一些传言被陆续证实并导致当局被动应对的教训,还是让不少人对这些传闻格外关注。这些迄今尚未得到官方证实的传闻所以风行,除了因为媒体广泛报道转载,和互联网社会下信息资讯的快速传播,以及民众普遍性的民主权利意识觉醒密不可分。
当然,习近平上任以来所展现的和腐败势不两立的坚定决心让人们看到反腐希望,也有效激发了民众对反腐的关注与参与热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反腐已成为习近平时代中国政治的重要特征,成为习近平治国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当反腐可能向更高层延伸,甚至于可能将原常委级"大老虎"都一并收纳处理的时候,人们就更加期望习近平能展现魄力,打破几十年来一直在外界广泛流传的所谓"刑不上常委"的错误认识。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下,2014年1月18日,前港区人大代表吴康民在香港《明报》上公开了温家宝写给他的一封亲笔信。在这封信中,温家宝说:"我从来没有,也绝不会做一件以权谋私的事情,因为没有任何利益能够动摇我的信念。现在退下来了,我要走好人生最后一段旅程,赤条条来到世上,干干净净离开人间。"这些具有温氏特色的感性言语令人动容,即可以看作是温的个人感情流露,也可以看作是对外界贪腐传言的主动回应,有人把这封信称之为温的自清信。
我们不知道吴康民公开此信是自作主张还是他人授意。但是,在《纽约时报》踢爆温家宝家族财富的传言正渐趋平息,特别是在中央政法委前书记周永康可能涉入严重贪腐正接受调查的消息正漫天飞的时候,这封被蹊跷公开的来信,和中纪委前书记贺国强借新书发布之际透过港媒暗示自己严格要求家人的消息前后公布,还是让很多人揣测其背后的动机。
有评论认为,这可能代表了中共高层内部政治不为人知的某种变化,或许意味着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当局反腐打"大老虎"。也有人由此而开始讨论媒体在现代社会中的定位与功能。后者认为,现代社会中,一方面媒体要起到舆论监督作用;另一方面,媒体自身又提供了一个平台,在可以给人机会进行辩解的同时,也可能成为某些政客或利益集团影响舆论,甚至是操纵民意的工具。
互联网社会下,媒体的角色不断被拿出来应用,不断被凸显,重要性不断提升。习近平的强势反腐,王岐山的凌厉攻势,加上互联网等新媒体的传播效应,以及广大民众对反腐故事的浓厚兴趣和不明觉厉,交织形成了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反腐舆论压力。在这种压力下,一有涉贪腐传言之人要么写信,要么出书,要么刻意制造机会在公众面前现身,并透过媒体制造影响。这些蜿蜒曲折、稀奇古怪的"辩驳"方式,其实就是通过媒体平台发声和传播,向外界释放和传递一些信号。可以说,这就是另外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
我们还不知道谁会在这场斗争中取胜。但有一点非常清楚,就是随着中国社会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普通民众对自身政治权利的维护和争取变得越来越积极和重视,民众要获得民主和自由的意愿也在不断强化。腐败是逆历史潮流而动,人民从媒体故事中去获取事实真相,拥有知情权,透过鼓励、赞扬,或者批判和鞭策去推动自己国家和社会的进步与成长,这是无可争辩的个体权利和良好意愿,任何人都不能侵犯和剥夺,这无疑也是中国民主进步的具体体现。
但是,媒体的"公器"特点容易被"私用",特别是一些政客和利益群体,会透过媒体扰乱视听,左右民意。薄熙来当年不就是利用媒体大造舆论,把自己打扮成"唱红打黑"、"清明廉洁"的民意英雄?因此领导层在摸索现代化治国的过程中要关注如何发挥媒体的积极作用,同时也严防被政客和利益集团等"私用"。习近平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提出了中共要建设的"第五个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如何用好媒体,发挥媒体的积极作用,既是现代化治国的重要方面,同时又是推动提升国家治理能力的重要手段。
中国目前还处在民主的初级阶段,民众的认知能力还很脆弱。在资讯发达的今天,不论是清官还是贪官,都承认媒体对民意有很大的影响。这种情况下,不仅民众要注意不被媒体传言和政客们的光鲜言行迷惑,执政者也要对一些操纵媒体愚弄民意,甚至于试图利用媒体对反腐斗争反向施加政治阻力的行为保持高度警惕。
这期间可能还有一些具有某种政治动机或深陷具体经济利益的"有奶便是娘"的媒体,如香港某知名中资媒体,和其他一些甚至不能称之为媒体的海外反华网站,反过来会诬陷包括多维在薄熙来事件及周永康问题上存在问题。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在断章取义、混淆视听,这其实也是这些媒体已经烂熟于心的自我解脱方式。
在一个健全、民主的社会里,媒体的功能是在满足民众的知情权和进行舆论监督的同时,能够弘扬正义,驱魔诛邪。媒体要有自己的良心和底线,不能受金钱和权势影响,不能为某些居心不良的政客张目,不能别有用心的拼凑故事、误导民众,甚至于丢弃自己的职业准则,没有节操的拜倒于金钱和权势的石榴裙下。
对于要争取更多民主权利并有机会接触到越来越多信息资讯的民众来说,也要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民众要学会独立思考,既不要被媒体所蒙蔽,也不要被政客所欺骗。只有这样,才能杜绝"杜撰与谎话齐飞,传言共猜测一色"的荒诞怪相,才能不为政客们巧言令色的话语或悲情故事俘虏。
必须认识到,习近平正在引领中国正在进行一场三十多年来最大力度的反腐斗争,在有些人感到巨大压力的同时,有不少人却从中感受到了效果和真诚。在腐败已经无处不在,反腐势必向更高层延伸的情况下,其实不光民众明白,一些政客更心知肚明,就是说有了打"大老虎"的第一例,就可能有第二例,甚至更多。这将对一些本人或家族近亲涉入贪腐丑闻的高层形成巨大压力,重压之下,某些人因为焦虑而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出格举动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在有关高官贪腐的媒体报道上,我们当然不能排除一些西方媒体的意识形态色彩,有些媒体可能也的确存在炒作成分,甚至于有的还有不良居心。那么对于这样的一些媒体,对于某些确实存在的造谣抹黑成分,我们认为受害者就应该拿起法律武器进行果断反击,中国政府也可以采取行动。但是,对于一些可能确实存在的贪腐指责,无论是"中标者"自己,还是中国政府,都应该给个说法。
在历史小说《三国演义》中,诸葛亮曾送给对手司马懿一套女服,意在讥讽司马懿在战场上的表现连个女人都不如。这样的比喻显然体现了男尊女卑的封建残余,但是几乎同样的例子,在眼前就又发生了一例。就在不久之前,中国女影星章子怡打了几场跨国官司,对在"薄熙来事件"中造谣她和薄熙来等人存在性交易的媒体提起诉讼。章子怡赢了官司,洗刷了冤屈,挽回了自己的清白声誉。
针对这种情况,在多维博客开设专栏的政治分析评论人士牛泪,在撰文鼓励一些传言涉案的高官要敢于向章子怡学习的同时,亦辛辣嘲讽了某些曾位居高位的官员连章子怡这个弱女子的魄力都不如。一个柔弱女子在被泼脏水的时候,尚且有胆量、有能力诉诸法律武器,为自己讨回清白,那些曾手握国之重器、居过庙堂之高的政治中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中共不是越来越强调"依法"吗,那就更应该从领导人做起,不是利用权力影响舆论,而是同普通人一样依靠法律为自己讨公平。
那些被媒体报道涉入贪腐者们,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向章子怡学习,最多也不过是透过偷偷摸摸写个信、出个书、露个面的方式证明自己是非常遗憾的事情。是不敢还是不能?如果这些曾经的手握权柄者们连一个弱女子的胆略魄力都不如,人们当然有理由怀疑他们的清白。我们由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贪腐会滋生蔓延到这个程度,改革会停滞倒退到要总书记出马亲自挂帅上阵的程度。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谎言即是说千百遍终究还是谎言,这是对某些政客或媒体的提醒。而对于民众,则要保持清醒头脑,要独立思考,明辨是非,防止被一些媒体或政客蒙蔽。习近平将反腐工作称为一项"斗争",是斗争,就意味着贪腐势力也会发动反攻,就意味着一些媒体或民意也会被操纵利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希望反腐斗争百战百胜,所以提醒执政者关注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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