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週前的十二月二十八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光顾了北京月坛北街的庆丰包子铺,而这场「包子秀」效应依然在发酵。知名专栏作家许知远在亚洲週刊上撰文写道,「在中国的社交媒体微博与微信上,『包子』无处不在。庆丰包子铺及它出品的包子仍佔据中国公共舆论的中心」。许知远更写道,庆丰包子铺的一幕,恰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新形象再好不过的象徵。当周永康桉悬而未决、高层政治的斗争炽热不已时,最高领导人习近平从容地走进临街小店,这也是一种自信与力量的展现——不理会严峻的情势,也不顾及组织纪律,偏就随心所欲。习近平也在对公衆表态——儘管处于权力中央,而他仍站在人民一边,吃二十三块的便餐,这也为未来的群衆动员做出试探。
许知远表示,人民也的确响应了这一切。当人们热烈谈论包子时,也是对习近平权力风格的一种信服。不管精神还是物质,或是常委推荐的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还是中国主席锺爱的炒肝,权力塑造出时代的品位。中国民衆不思考,也不再感觉,只是追随。一些人即使对领袖故作姿态语带嘲讽,却也被迫承认,他们无法迴避这个它,甚至依附于它。政治权力的话语与风格支配着民众的公共生活,民众无法创造不同的话语空间。
这也是对中国未来之路的最重要的困境。不管中国共产党的派系斗争多麽激烈,因为没有社会力量的呼应,它始终难以缔造出一个多元的权力中心。公衆始终有着对强人的崇拜,期望他能赐予自由,好为自己奋斗。权力也像是这个国家的宗教,人们崇拜它、追随它,而不是批判它、迴避它。
亚洲週刊另外报道,迹象表明,这场领袖作秀传播流程全由中央办公厅、国新办、中宣部等部门谋划操作;当天早上六点,月坛庆丰包子铺门口的停车收费员易昌荣接到交管部门电话,被告知中午需要几个停车位,要求留着。十点多,一位交警找他,要求他把庆丰包子铺门口的车位留空。中午十二点十五分,易昌荣被明确告知,来的人是位重要领导,要求他把车位看好。看车人还拿到二百元人民币。五分钟后,习近平等人走进易昌荣身后的包子铺
中国网上舆论质疑,中国既非真正的民选制度,如此「亲民举动」显得不伦不类,权力不受制约,却还想做出民主社会中领袖和民众自由交流的假象。习近平被网友「偶遇」吃包子后,中国各地也接连出现官员「偶遇」记者的所谓「亲民」事件。这些「巧遇」纷纷受到网友质疑,如此简单模彷,效果适得其反。这一切骗不过人民群众的火眼金睛,「什麽是作秀,什麽是真正联繫群众,老百姓一眼就看出来了」。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中文部特约记者史英强发自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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