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年了,我这里却一点年味也没有。前两天,看到别人家贴春联,我说:我自己写一副。但还没有写出来——没买到红纸。其实,中国的年味,全在春运的路途上。你如果不心里想着那个不去想得要死,去了也不想留下来的地方,不在电脑前死守上几天,或者托有权力的朋友搞一张火车票,不在人山人海中被拥挤着爬上火车,然后听长长的汽笛拉响,心里砰然一动,流下一滴感动的眼泪,你是绝不会感受到被央视渲染出来的浓浓的中国年味的。我去年感受了一下那种久违的年味,也羞愧地为别人的春运故事感动。
今年,不回来老家过年,一家人在广州,春节像往常一样,显得空空落落。大学放假了,校园空荡荡,走在树森人稀的校园,于是感到这个校园真是属于自己,心里有一种独享幽静的窃喜。作为新客家,在广州没有多少朋友要去拜访,也没有多少亲友的应酬。有一天中午两点多,朋友圈发微信,嘟嘟的声音吵醒我。我回了一句:吵醒我了。你们聊,我再睡会。朋友们闹我:都什么时候还睡。我反问:不睡觉干什么?然后,不理他们接着睡觉。晚上则天天打乒乓球。偌大的活动中心,只有三五个铁杆,像鬼影一样,在那里形只影单地拼搏。
今天早上,照例无事,赖在床上,翻手机,看到一条新闻,说:枪杆子部门宣布要占领制脑权——要把别人思想的自由剥夺。我哑然失笑。我觉得这是一个娱乐味十足的新闻。这个消息是枪杆子部门说的。如果我要把它当真,我就要搬出存在主义大师萨特。萨特好像说过,如果你要剥夺一个人思想自由,除非把它杀死,而一旦杀死这个人,面对一具死尸,你会感到无比的失望,因为他的自由也随他而死,你仍然拿不到。而一旦,他活着,你看着他的眼睛,和眼睛背后的闪动,你就知道,他仍然在思想着,向你挑战。如此这般,我觉得只有把制脑权看作娱乐,才是对枪杆子的唯一尊重。
说到制脑权,春晚不就是长期以来争夺制脑权的阵地吗?从八十年代全国人民等待的春晚,到现在央视三五个人发嗲的春晚,这个地方如今只剩几个脑残在自娱自乐了,还谈什么制脑权。今年冯小刚这个二货接手春晚,估计也是最后拉高出货——把自己十来年做贺岁片积累起来的垃圾全部清仓。冯小刚本没才气,但有点匠气,靠葛优撑着,做电影马马虎虎地能捞了些银子。估计贺岁片的买卖到头了,肚子里一轮,三五狐朋狗友便捣腾起春晚这锅霉饭来了。照往年的例,这几天天天出新闻,一会郭德纲上不上,一会语言类究竟几个节目,比春晚当晚的场面热闹一万倍,其实,正一万倍地显出春晚的落寞。不过,崔健拒绝春晚倒是一条真正吸引眼球的新闻,但崔健都拒绝了,春晚还玩个卵!
最后,对于制脑权,我个人也有些切身体会。儿子今年小升初,但是,中国的教育已经被那起奸商一样佞坏的政客彻底做烂,而你连拒绝都无法拒绝,而且还一定要陪着他们做恶——做毁掉自己儿子的恶。这不,为了配合国家毁掉下一代,我正在每天争夺儿子的制脑权,比枪杆子们还想出了更多的办法。但是,在与儿子争夺控制他脑子的权力的过程中,我首先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暴力。为了控制儿子,掏空心思地想出阴损招术。有几次,儿子说:老爸,你怎么老是那样的眼神,你能不能笑一笑。我知道,我已经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野兽。我其次发现:我是一个失败者。说实话,我不但没有获得儿子的制脑权,相反,他几乎成了我思想的敌人!这就是争夺制脑权的下场,活该!
201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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