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了赵楚之后,石扉客先生很不爽,网上骂我。但我骂赵楚是点名的,光明正大。石扉客先生骂我不点名,很不光明正大、很暗箭吧?这是石扉客先生的风格么?
姑且对号入座,一一答来:
石扉客:2011年底2012年初,我做重庆稿陷入危机,除了老浦和上海几个铁哥们以及潘季等同事外,鲜有人敢援手,这自然正常。春节及两会后,王闯馆重庆事发,某媒体人旋即多次电我,邀我一起痛击方某。我婉拒,只见他自己个赤膊上阵打得不亦乐乎。
答:你在南都周刊做重庆稿,南周和我本人也没闲着,我们两条线,没联系但并行。薄熙来倒台前,除了以方舟评论组织批评重庆的社评,比如郭光东先生主笔的社评,我以个人名义在其他媒体公开抨击薄熙来的文章有:
《依法打黑何须假新闻掩护》,2010年01月22日 浦志强博客
《要用法治丈量重庆打黑》,《金融时报》中文网 2010-02-12
我承认我跟方舟子是干过仗,我是赤膊上阵,但这有什么问题么?
石扉客:2013年初,南周事件爆发,该人再次电我极力鼓动,并表明担保事实无虞等等。后我组织领衔南周之外的南方报业同人联署,但核心当事人始终不露面,此人也遽尔匿迹。负责联络的兄弟大急,发誓以后所有该人参与的事情他一律躲得远远的。
答:我对南周事件的参与,业内的南周老人很清楚;社会上,郭玉闪、陈健民,以及狱中的郭飞雄最清楚。郭飞雄现在固然不能发言,但他对他最好的律师朋友隋牧青有过介绍和评价。
现在可以说了,确实,绝大多数声援南周的联署,都有我经手。影响最大的是南周老人的联署,我倡议,两位南周前同仁拟稿(考虑到他们未必愿露头,故隐其名),我参与改稿。要求庹震辞职,是我加的。
1月3号到7号,我在广州,负责联署运作和外媒协调。1月7号到14号,我在京,协调北京资源帮助南周。到京即被全面监控。其时当局已把我定为南周事件的幕后总黑手,派人在广州全面调查我。当我在北京的办公室跟律师签委托协议时,正好接到广州朋友电话,说有司刚刚找到他调查我,警告我小心。1月13号晚,我终于被两个北京国宝贴身盯住。这是有目击人的,也是媒体同仁即财经的谭翊飞。14号一早,我被他们左右劫持,从住所强行驱离北京。
但这些,我过去都不愿讲。南周同仁关军写南周事件的深度报道,但我一直拒绝采访,所以整个报道没有提到我。石扉客现在居然拿此事构陷我,我也就索性说出来了。
石扉客:康师傅开吃了,刚刚看到这位早已尿遁的先生又自告奋勇跳出来领奖了。
答:康师傅倒台后,我迄今只发表两篇文字,第一篇:《我不是第一打虎人》。昨有朋友在微博这么说我,但我不上微博,很晚才知道。不敢怠慢,今天起床后,就专门写了个声明发出来,全文如下:
看网上有朋友称我是打虎第一人,这太夸张了,吓坏了我。必须郑重声明:我决不可能是。隔得太远了,我连虎屁股都摸不着,哪够打虎资格。民间有打虎第一人但不是我,他正在囹圄中,他叫浦志强。
但我也不同意周老虎得势所有人尤其所有媒体人都是共犯,我肯定不是共犯,打虎不可能轮到我,但我还算扔过几个小石头,并付出了自己的代价。我当然不认为这有任何作用,这很卑微,但多少尽了媒体人的本份,让我能够解脱自己。
不单我,南周评论部的所有同仁,当时都一起扔小石头,以致有段时间审稿把关的领导都烦了,说你们怎么老揪住维稳不放?不能说别的话题么?我坚信媒体界,法学界,甚至包括政界,一定很多同仁同样在可能的空间做最大努力。周老虎也有自己的媒体部队,有太多民间吹鼓手,但舆论战中他们从未占过上风,周老虎权势显赫但声名狼藉,跟很多无形的抵抗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现在而今眼目下,重要的不是抱怨一切互相指责,重要的是赶紧落井下石,重要的是让小石头的风暴来得更猛烈。即全力问责周老虎的所有恶政,窃以为这才是压倒一切的。没有谁可以居功,但这样做一定会让所有人受益。
除了神经病,我想不会有人会认为这篇文字是跳出来领奖吧?
另一篇文字,是我昨天发表的文章:《周永康倒台,川震校舍垮塌真相是该追问了》。详见台湾风传媒。全是追问川震校舍垮塌真相,要求清理周永康的恶政尤其是他制造的人道灾难。我不知道这篇文章怎么会刺痛了石扉克先生,我原来以为只会让周永康的余党痛。
现在我也可以说了,我前面讲我不是打虎第一人,但朝周永康扔石头,我的确扔了不少。大致有:
2007年我对孙立平的访谈:《反思维稳压倒一切》,刊于南方周末的大参考版。
2008年川震,我在南方周末发表《真相比荣誉更重要》,通过四川省教育厅官员林强的现身说法,痛斥校舍垮塌皆因天灾的官方谎言,要求全面问责。
2009年6月,我在东方早报发表《天价维稳成本为何降不下来》,"天价维稳成本"此后成了流行词。
2010年,我在时代周报发表文章:用宪法和法律把"维稳"管起来。
2011年乌坎事件,我在凤凰网发表文章:《薛锦波显然死于维稳模式》。那时乌坎事件高度敏感,国内公开媒体没人谈。我的这篇文章被乌坎村民复印到处散发。这篇文章的后果,是我被广州国宝控制,本来已经接到邀请随广东学者团去乌坎现场调查,但被国宝拦截不能成行。
打虎第一人我的确不敢当。但我的确是一路走来不断朝周永康领军的维稳系扔石头,而且都尽量在国内主流媒体,尽量影响主流舆论。这点,我尽到了本份。
石扉客:2010年底乐清钱云会事件,也是此人鼓动得最早,跳得最凶,也撤得最快。所以总结其人行事风格就是两点:在安全的时候嗓门最大,在危险的时候脚步最快。
答:乐清学者观察团的确是我最早发起,但并不是最危险的时候跑掉,最危险的不是最后一段时间,恰恰开头才最危险。这只有亲历者才能体会到。赵楚就是等我们都到了现场好几天,确实证明没事,人都很安全,才摇着羽毛扇最后出场。晃了一下,吃了顿饭,就走了。
调查团全程,斯伟江最清楚,我跟他等人,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小分队。一直坚持到乐清法庭开庭,律师在法庭上辩护,我跟斯伟江等人在宾馆通过微博即时追踪报道。我是当年1月1号才撤出乐清,南方报业集团一位副总编越过南方周末,直接电话我,指令我撤出,即元旦节当天我都还在路上。
只要我碰上的事情,再怎么危险,我没有躲避过,这点我有自信。包括许志永被抓,我事先知道他会被抓,专门找理由去北京等当局下手抓许后,在最恐怖的时候,我跟王功权站出来,公开组织声援和宣誓接力新公民运动。本来我应该7月中旬访学台湾,入台证早已到手,但我刻意推迟了。
即便8月2号,我被国宝绑架遣送广东,软禁四十八小时之后,我也没有放弃。直到9月27号,即在许志永被捕将近两个半月之后我才启程去台湾,再晚一个星期我的入台证就过期了。这将近两个半月是最危险的两个半月,那时指控我不勇敢的勇敢的石扉客先生有过任何公开的声音么?
直到今天,我都还在最前沿,从来没放弃,从来没脱险。一定程度代表北京当局的多维新闻网,今年7月9号有对我本人的一篇评论,即强调"常年在当局严密监控之下的笑蜀,也是在用飞蛾扑火的方式挑战着中共的政治底线。"(http://china.dwnews.com/news/2014-07-09/59487502.html)。我这状态业内朋友没人不知道,石扉客先生假装不知道而血口喷人。说其冷血,大概不过分。
当局显然张开了网等我回去。我也做好了今年十月回去自投罗网的准备。本来,这种状态下,有些事情不适合讲,但既然石扉客先生故意抹黑,故意误导公众,我也不得不澄清,代价无所谓了。
让石扉客先生如此勃然大怒,直接原因是我骂了他的朋友赵楚。我骂赵楚的原因,是他违反起码的论战规则,一贯故意断章取义,偷换概念,无限上纲抹黑别人,其手法跟当年周小平王小石头如出一辙。其实就是自居右派的周小平王小石头。八十多岁的茅于轼老先生被他痛骂"舔着老脸" 、"不要脸";孙立平先生也被他曲解、痛骂,构陷孙先生为极权背书;对萧瀚不仅痛骂他本人,甚至辱及萧瀚妻子。对体制边缘的弱势者,赵楚一向求全责备极其刻毒。但对戴旭、罗援等庙堂左棍,他则从来客客气气,大气都不敢出。选择性如此明显,不是鸡贼是什么?
赵楚的鸡贼,从另一段他自己的文字中也可看出。这是他自己2012年的一段言论:
@赵楚:一些网络激进派一直在宣扬一套革命理论,但仔细辨析,人们会发现,他们的革命图景既不是1774,也不是茉莉花,而是按照他们青少年时代读到的打土豪分田地那一套构想的东西,鬼祟神秘,非常布尔什维克化,问题是,假如成真,这种革命能带来民主自由和社会进步?
当他还没有被从体制中赶出来,他便如此温和理性。并因为温和理性,被他指控的网络激进派如@朱思逸、@ vivo maha骂了个狗血淋头。当他一旦被体制赶了出来,他便立马变成@朱思逸、@ vivo maha一样的网络打手,不敢对有司激进,而只敢对跟他昨天一样温和理性的朋友激进,对跟他昨天一样温和理性的朋友大打出手,对自己昨天的温和理性却丝毫检讨也没有。
对这样鸡贼的人,难道不能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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